寻味武汉：烟火气重新归来，粤菜小馆的相聚与豆皮的思念

疫情好转，武汉的街头烟火气重新归来。


前段时间，因为沌口与江夏的疫情，整个武汉大有再次沦为空城的悲戚，连最能排队的茶颜悦色居然也门前冷落。在南京路办事完毕后，走到物外书店前准备打车回家，街道上空空落落，只有一组在坚持拍摄某部影视的工作人员。瞄到斜对面不远处的茶颜悦色还有四五个顾客，作为一个自媒体人，免不了想去体验下。我对茶颜悦色并没有特别热衷，第一回喝是出差在长沙高铁站，第二回是武汉天地为了做视频拍摄，价格不贵，味道不错，有不被奶所掩盖的茶香，如此而已。

夏日的微风，吹拂街道的梧桐，人们戴着口罩沉默排队，只有男服务员在查看绿码，以及辅导顾客如何购买，还有店内操作机器旁工作人员的制作奶茶的声音，特别是加入冰块的清脆声响。


这天，我花了八元钱，买了一杯幽兰拿铁一杯烟火易冷。为什么是八元呢？结账时候，服务员温馨提示，第一杯可以用生日券，第二杯半价运动照样参加，这样好的服务态度在疫情笼罩下依然不卑不亢，大概也就茶颜悦色了。当我按照防控要求，间隔一米排队，大概花了十多分钟，终于拿到两杯茶颜后，迅速打车回到武昌……这是我疫情复发后少有的外出，其余时间基本上待在家中练习厨艺。

在经历过最灰暗的日子后，人们这次的面对从容不迫，迅速将冰箱塞满肉奶蛋蔬菜，做好防护，上班的上班，其余人多半自动宅家。核酸是必不可少的。江夏与沌口要做6-8轮，武昌多半是1-2轮，汉口一轮居多。像我们小区第一天晚上的核酸，八点半开始持续到凌晨两点，在我一点半下楼排队时，发现还有很多人，警察告诉我们，“明天社区处可以继续做核酸，医护人员太辛苦了，撑不住了，昨晚前面的就结束。着实是不好意思啊！”大家一一遵守，三伏天做核酸，“大白们”听说还要抱着空调吹冷气，医护人员是我们都会最辛苦的人。
大家能够少出门就不出门，有好吃佬朋友说，“我两个星期只出去了两次，还是买菜。”武汉人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庆幸的是，因为以往的经验，这次德尔塔病毒的爆发被较快地控制住。

0增长后，与佳佳在水果湖汉秀剧场旁喝咖啡，在武汉解封之时我们也是在这里喝咖啡，人们在两个年份的临界点都是小心翼翼的，扫码，没什么人堂食，户外最安全。游心咖啡新添了几款咖啡，其中“武汉的春天”最为惹人眼，可以喝到樱花的气味，到底有没有我们没有品出来，只是的确清爽短暂如武汉的春天。还有一双咖啡，“欢喜”“成双”，小瓶装的“成双”，倒入冰球杯中，如饮威士忌，浓厚的巧克力香气，还是这款更适合。坐下没多久，雨水从绵密转为大雨，有白鹭飞翔，鸭子划水，想起在洪湖甲鱼基地看到的雨天水塘中的甲鱼们探出脑袋瓜儿的可爱模样，湖中的荷花开了，像粉色的仙子，何仙姑……
晚上，在武汉天地用饭，发现人们已经开始堂食，但人流还很少。烛光跃动，还是雨后的户外就餐更舒服。天地对面之前去过几次的甜品店关门打烊，换为一家平平无奇的连锁店，这些年餐饮多半不容易。哪怕能够坚持的餐饮，堂食迅速下滑，很多餐厅由每日万元的业务额下降到两三千。有的餐厅甚至因为疫情次接，被迫暂时关闭。更不用说每一波疫情，都会导致不少的餐馆倒闭。

这不，阴霾散去，恰逢顺意食坊的主厨回家省亲归来，天然迫不及待地相约，欢聚一场。当然，前提依然是都做好了防护措施。从硚口路地铁站出来，走上轻轨天桥，傍晚的天空经过雨洗后彩虹的惊艳，此刻像云贵少数民族的蜡染手工布，于右上角绣上了一枚还没满的月亮，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样子。


这次相聚，有几位是随州认识的朋友，好吃佬李兄提前到，跟我侃侃而谈，他如何寻找汉口街头小巷子里的烧烤摊，每天限量的烤腰花，他超喜好。有个婆婆做烧烤只做中午一小会儿，其余时间打麻将……有位小优女士是我当时演讲提及了粮道街赵师傅油饼包烧麦，她笑着说，“听了你的推荐，我特意去了呢！我住在粮道街，之前一直没去，这些年街道上的网红店都在排队……”最后，居然还有一个外国小哥，一看就晓得是西亚地域，后来得知是来自也门，摩卡咖啡的圣地啊！

题归正转，开始说顺意食坊的粤菜。跟主厨打招呼吃了，外加疫情，他自谦很多食材没有到，准备不充足，还望见谅……主厨一如既往地谦虚呢！


首先上来的就是一大锅焖鹅，分量扎实到惊人。

广东人特别喜好吃鹅。前些年，武汉也流行过一段时间的火焰醉鹅。鹅肉与板栗入锅后，撒酱料，倒上30°以上的白酒，盖上锅盖烧制，锅边此时燃起熊熊火焰，可高达数丈。待三分钟左右，火焰熄灭，打开锅盖，不断翻炒，并加入葱姜等，做好的醉鹅，鹅肉劲道，板栗香糯，叫绝。之前看老广的纪录片，就有讲述醉鹅这一章节者，记得是一位有所成就的企业家，每次有贵客前来，他都会为对方做一锅醉鹅，这是他们家乡的味道，借此拉进双方的情感间隔。醉鹅吃完了，生意也就谈成了。


客岁，我到浙江宁波发现当地人也爱鹅，尤其是白斩鹅。我和佳佳连吃几家鹅，回到武汉在万松园逛街，夜色里有那么一爿小店，走近一看，原来是潮汕鹅，品尝后，没有之前吃到的好。这次顺意食坊的焖鹅，让我重新找返来梦寐以求的舌尖滋味。


客家焖鹅的大制作法是，蒜、豆豉、盐、搅碎混合入锅，与鹅肉一起不断翻炒，收汁之后登场。在生猛海鲜缺席，不少食材因为疫情延误没有空运过来，临时起意做的这道主菜，却让我们全桌人都欢喜的不得了。


主厨是客家人，一口鹅肉下去，即感知到粤北山区故乡的原风景，鹅肉劲道香浓，远胜武汉人喜好的鸭肉，价格298元，比市面上的还要自制些，口味很适合武汉人，但价格比鸭肉昂贵了不少，这可能是鹅很难走进武汉寻常百姓家的缘故。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没有听说过有人家拎着鹅回娘家的，究竟鹅有着高贵的身姿，所以骆宾王才有咏鹅之诗句，“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而鸭子则是“呱呱呱”，不管是声音，还是姿态，看一眼就高下立判了。


除了焖鹅，我还喜好顺意食坊的烧鹅，基本上每次来必点。这次既然上了焖鹅，烧鹅就暂免了。我还记得有鹅杂，在此吃过一次，至今想念。改日要再吃一次，有些挂念了。


值得一提的是，从南京到武汉的长江流域，人们嗜鸭，而两广则嗜鹅，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域现象。

来顺意食坊用饭，必点的是招牌清补凉鸡汤。说起清补凉，人们总会想起海南的甜品。其实不然，清补凉更应是清热祛湿的老火靓汤之意，只要有这种功效的，都可以纳入清补凉的范畴。


这锅清补凉鸡汤，夏日最相宜。鸡，还是粤北山区的走地鸡，生长180天以上，加红枣、剂子、淮山、党参等五种药材，以广东人推崇的食补之法提高身体的免疫力。


给了盐后，这次的风味带一点点咸，是为了更加适合湖北人口味做出的微调，但鸡汤看起来一点都不油，反而是纯净，这就体现出了鸡的品质。顺意的鸡汤，汤醇味美，鸡肉更是不可错过的，蘸调好的姜蓉大概椒圈酱油味碟，鸡肉一点都不柴，还保持鸡肉的韧劲儿，这跟我们湖北的土鸡汤不同，湖北的鸡汤是黄澄澄的甚至带有一层油，鸡肉是柴的，大家喝完汤后，舍弃鸡肉，味同鸡肋。

除了清补凉鸡汤，粤厨还特意推出了几款抗疫好汤，其实就是广东人常喝的煲汤，每一款汤都有助于提高人体的免疫力，尤其适合熬夜的上班族们。据主厨说，医护人员还可以凭证免费喝汤，这是他们对医护人员的敬重。


鸡汤喝得差不多，加入牛肉涮着吃，还有猪肉丸与芥菜一起烹煮，又是一锅荤素兼备的打边炉。

本来要上招牌堂焗山溪鱼的，因为此次有外国友人——来自也门的帅哥，主厨担心他不习惯吃鱼，怕被鱼刺卡住，即临时改动上了这一道多春鱼，满满的鱼籽，无需担心鱼刺，诚意十足。


六头鲍，本以为是刺身，其实是熟的鲍鱼，然后进行了冰镇，口感特别的肥美且Q弹，配上主厨私藏的红酒，风味顿时由薄转厚。

席间，朋友跟我和主厨开玩笑，“顺意食坊，听名字还以为是素食餐厅呢，没想到你带我来了一家地道传统粤菜，而且还有生猛海鲜！真是意外的惊喜啊！”主厨解释，“顺意，指的是顺从天然之意思，将每一道食物做到原汁原味。最近，因为疫情现在很多海鲜都没有上，等过些日子好转，可以吃到更为丰盛的空运自广东的美味。”


宾主尽余欢。疫情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散去，我们在包房里待到商场关掉了中央空调，发现时间已经是9:30，大家准备离去，店员还在加班，他们还进行一遍消杀，等待第二日的客人到来。

步出商场大门，皓月当空，跟也门帅哥闲聊得知，他已经在武汉待了九年。据他的说法，从地质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武汉工作，一口地道的普通话，假如不看其外貌，还真以为就是中国人。
我记得也门人爱喝咖啡，著名的摩卡咖啡即来自这一国家，现武汉市面上不少咖啡馆的手冲咖啡多半有也门的豆子。他说，我曾经带也门咖啡给中国的朋友，他们觉得比较甜，我们那儿倒不会，每天都喝，就像中国人喝茶一般。
大家上车，导航暂时失灵，车子在路上寻找方向一阵子，终于步入正轨。过长江大桥，看着黄鹤楼灯火通明，夜色像深蓝的帷幕紧闭，渐渐深沉起来，车子开始加速……这无奈的人间，这浪漫的人间。
想起很多多少年没有吃豆皮了，明天要去四季美东湖复地店过早，寻找我心中的那一份挂念，复古版三鲜豆皮、老字号汤包，许久没见了呢！
作者：舒怀
图片：舒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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